亲切的罪犯（洋灵，短完）

非正常人格，三观极度不正。

严重ooc

慎入警告，

==========全文八千四百字阅读需要十分钟==========

长川市中级人民法院第二法庭的暗红色桃木大门被缓缓拉开，犯人李振洋穿着一套黑西装带着手铐被两个警察驾着胳膊押送到审判席位上。

李振洋答应了审问他的警官今天在庭审上会乖乖认罪，但唯一的要求是在和那个被他绑架的小孩见最后一面的时候不要给他剃头，让他穿西装。因为他不想在他面前看起来太丑。

李振洋的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他除了一起绑架案身上还背负着三条人命，但苦于一直找不到直接的证据和尸体，迟迟不能定罪。这次，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乖乖配合，警方结案还需要和他周旋上很长一段时间。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为了能破案，必要的时候，就要用上一些非常的手段。比如先假意答应犯人的要求哄骗他们说出真相。

但审问李振洋卜凡警官还是太善良，在李振洋认了所有罪之后，他决定信守与他的承诺，把自己唯一的一套西装借给他穿，让他体体面面的上庭。

李振洋的心里素质很好，一直昂首挺胸，面带微笑的走路，就像他接下来不是要去受审而是要上台领奖一样。

李英超的心里治疗师原本是不建议他再次出庭直面凶手的。

因为这样的强刺激只会对病人造成二次伤害，让他的精神状态雪上加霜。但李英超执意要见他，如果不同意他出庭，他就用绝食来抗议。

李振洋在走向审判席那条狭长的通道的时候，在人群里瞥见了李英超的身影，他就突然失控了w。撞开了身边的警察，疯狂的跑向他。

所有人都以为他伸长的手臂是要去掐他的脖子，只有李英超一个人不觉得害怕

甚至还微笑着看着他向自己跑过来。

卜凡用霰弹枪打中了李振洋的小腿肚子，一阵剧痛让他跪倒在地，但他还是挣扎着握住了李英超的手。

“小家伙，他们终于肯让你来见我了。”

长川法院是一战时期，一批犹太商人在这里建造的，之前做过富商的私人宅邸，也做过临时的学校，解放前曾被炸毁，在建国后又修修补补了几次便成了成了今天的长川法院。

李英超站在一扇贯穿了整面高墙的欧式雕花大落地窗前，李振洋在他面前半跪在地上，温柔的抚摸着那只手。他们俩都穿着同样的黑西装，李英超的胸前别着一朵新鲜的白玫瑰，而李振洋的胸口插着一朵他用餐巾纸叠的白玫瑰。

那像是他们俩之间不为人知的一个小小的暗语，但眼尖卜凡警官还是发现了这一点。

阳光穿过云层，驱散了清晨起的一场大雾，又透过李英超身后的窗子照进来，整个大厅里突然变得明亮，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李振洋摘下自己胸口的纸玫瑰插到李英超胸前的口袋里。

那一刻，美妙的让人生出了一种是在参加一场婚礼错觉。

就连卜凡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和另一个警官冲上去把李振洋按在地板上。

李振洋没有反抗，反而是释然的笑了。当他被押送着，稳稳当当的坐上审判席，一切才终于回归正轨。

众人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起了刚才那一幕。

审判长敲响了手里的小锤子，从新整肃了法庭纪律。他清了清嗓子问李振洋。

“被告嫌疑人李振洋，你是否承认自己曾对被害人李英超犯下，强行拘禁，xing侵，等罪行，并且还与另外三起与被害人相关的失踪案有关？”

李振洋交叉握着双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承认。。。。我爱他。”

他说完，法庭上又是一片哗然。

审判长不得不再次敲响了他手里的小锤子，让陪审团席位上的人安静下来。

“被告嫌疑人，请认真严肃的陈述你的罪行。”审判长盯着他正颜厉色的说。

“我是前年冬天的时候第一次遇见他，他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猫蜷缩在电话亭里，那双好看的眼睛真是特别。”李振洋说。

“被告嫌疑人，请陈述案情。”审判长说。

李振洋没有理他仍旧自顾自的往下说“那天是一月九号，后来李英超才告诉我，那天是他的生日。那天我从超市卖了饭团出来，发现他被困在电话亭里。”

“他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带着小熊耳朵的连帽衫，那的样子太招人喜欢了。”李振洋说到这，忍不住笑起来。

“你也觉得，他很好看吧？”他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审判长的眼睛。

审判长被李振洋挑衅的眼神激怒了，他差点想要站起来去用手里的锤子敲打他的脑袋，但这是在法庭上，所以他不得不一边憋着气，一边抽着嘴角继续听李振洋陈述下去。

“他那年十五岁，我问他记不记得家在哪，但他说他什么都没有了，哪也不想去。”

法官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他的陈述，问他“所以你并不承认绑架的罪行？”

“我那天带他走的时候，他害怕的发抖，我并没有问他愿不愿意跟我走，就擅自决定了把他带回家。”

“起初，我只是想让他陪陪我。”

“你知道，一个前科累累的人，是多难得才能找一个愿意和你说话的人。”

“我进过三次监狱，我承认我并不是个什么好人，但我并没有想要害他。”

“他刚来的时候跟一条小狼狗一样，不吃饭，还喜欢咬人，我现在胳膊上还留着他给我咬的牙印。我出门的时候从来不会反锁大门，他想走随时可以走。但是两年来，他一直没有走。”

“我知道，他是想留下来的。我发现他身上有很多淤青，像是被人虐待过。他应该是从那个家里逃出来的，他怕我，是因为怕我也打他。我想了很多种办法来哄他，给他放动画片，买玩具，零食。”

“后来，我发现他喜欢吃甜的东西。蛋糕，巧克力，糖果。。。这些都是能让他开心的东西。”

“被告嫌疑人，你刚才提到受害人曾被虐待，请详细交代一下你知道的情况。”审判长说。

“李英超有个继父，脾气不好经常酗酒，经常用鞭子抽他撒气。他在那个家里活的跟个畜生没什么区别。”

“他不但打他，还对他做了许多龌龊的事情。李英超跟我说每次他继父对他做完那些事情，都要给他一块糖。”

“所以，我第一次给他糖的时候，他竟然很熟练的蹲下来帮我脱裤子。”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继父告诉他说想要得到甜头，就要付出代价。人生就是如此，在的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必须先学会忍受许多你不喜欢的事情。”

“李英超说，糖是这个世界上最妙的东西，它怎么能被那个混蛋用来做那么龌龊的事情。但他不想挨打，也不想饿肚子。他说等他有能力反抗那天，一定会杀了他和所有欺负过他的人。”

“我告诉他，那些事只发生在你和你喜欢的人之间，它应该美妙的，纯洁的，发自内心的。没有人可以对别人做那样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强迫你接受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哪怕他是你的父亲也不行。”

“但是据验伤报告和被害人的供词显示，你和被害人之间发生过多次xing爱关系。而两年前他继父的失踪与你有关吗？”审判长继续询问他。

“我没有强迫过他，我只是在帮他净化，净化他被恶魔污染的灵魂。而且，他喜欢和我一起做这件事。”李振洋回答他。

“他继父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还心安理得的活着，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懦弱的人太多，对这种人渣没有底线的纵容。真正的被害者和原本该支持他们的家属，碍于面子，碍于丢了名声，不愿意宣扬自己家里丑事，而选择忍气吞声。

李英超的妈妈明明知道他有多无助，却不肯救他，装作视而不见，她同样是这些魔鬼的帮凶。该陪着那些人渣一起下地狱。”

“你胡说！！一定是你杀了我丈夫，现在又要往他头上泼脏水。我儿子不是同性恋，是你强迫他的，是你给他洗了脑，是你！！！”陪审团的席位上一位穿着麻布长裙，脖子上挂着佛珠的中年女人突然站了起来，激动的指着被告席上的李振洋大喊。

一位女警官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臂不让她从陪审团的席位上跳下来去掐李振洋的脖子。

审判长狠狠的敲着小木槌说“目前，被告嫌疑人与被害者陈述一致，请被告嫌疑人继续陈述。”

李振洋瞧着那个可悲的女人，冷笑的一声继续往下说。

“我的确杀了他。”

“他继父就是个废物，成天喝的醉醺醺的，除了抱怨和骂街什么本事都没有。杀他其实很容易。”

“他的继父在水泥厂上班，满身酒味，嘴巴又损。他的工友都不爱搭理他，时常落单，下手的机会很多。我跟踪过他一段时间，发现他经常在工厂西北角一间闲置不用的仓库里睡午觉，我混进工厂里，用厂房里的电线把他勒死了。”

“尸体在哪，你是怎么处理的？你作案的时候又是怎么逃过监控的？”审判长继续问他。

“对于一个电子工程师来说，黑进一家工厂小到处都是漏洞的安保系统，修改一两个摄像头的数据简直是小菜一碟。”

“我在他继父死之前，逼着他唱了一首歌，用他自己的手机录了下来。”李振洋回答他。

“这跟案情有什么关系？”审判长听着李振洋散乱的回忆有些着急，但李振洋还是慢悠悠的按照自己的节奏往下说。

“我和他继父身高差不多，但比他要瘦，于是我在身上套了两件羽绒服，然后把他继父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然后把他的尸体装进麻袋里，推进隔壁厂房的回转窑焚烧炉。

平时厂房里也有工人为了省事，直接把垃圾扔进炉子里一起烧了。焚烧室里的粉尘很重，进去要用口罩帽子把脸严严实实的捂住。所以别人只能靠衣服和体型来判断我是谁。

人有时候很容易被刻板印象误导，我用手机录下来继父唱歌的声音，放在胸前的口袋里，一直循环播放着，就更加让人确信我是他。”

“焚烧炉的温度能达到700度，而人体焚化的只需要400-500度之间。他继父被扔进炉子那一瞬间就烧成灰烬了。”

“那天，一股浓烈烤猪肉的味道在厂房里弥漫开来。谁没有想到是焚化炉里烤化了个人。所以那天有很多人看见李英超的继父下午两点最后一次出现在焚烧室内，之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之后就失踪了。”

“他尸体烧成的灰就和炼好水泥粉一起被运送到全国各地，也算是这个废物为了这个世界做的唯一一点有用的事情。”

“如果，我不说你们这些蠢货可能一辈子都猜不出来他的尸体在哪。”李振洋说到这，看着审判长竟然得意的笑了起来。

“那么，李英超的同学，梁某的失踪是否也与你有关？”审判长觉得背后一阵发凉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问话。

“你们有人吃过梁记肉厂生产的，梁小帅火腿肠嘛？”李振洋突然扭过头这么问陪审团席位上坐着的人。

大家被他问的一头雾水的时候，他又缓缓开口说“如果你们吃的是去年八月份出场那一批猪肉火腿，那说不定你还能尝到一两口梁小胖的肉。”

李振洋说到这，审判长身边的一个女速记员竟然捂着嘴起身，一路狂奔去厕所呕吐起来。

李振洋就看着那扇打着空转的大门，一脸坏笑着说“看来，她是其中一个幸运儿了。”

陪审团席位上一个肥胖的卷发女人像是发了失心疯一样，疯狂的嚎哭尖叫起来“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我的儿子啊。我的宝宝啊！！！！”

她哭的几乎要瘫软在在地上。

但李振洋却要故意激怒她似的继续往下说“你儿子是个强jian犯，他强jian了李英超的姐姐，你们母子却连起手来一口咬定是她妹妹自己主动勾引，她怀孕了，又不敢跟人说，你们逼的她走投无路，最后从长川大桥上跳下去了。”

“我发现李英超那天，他原本是在书包里装了一块板砖想要跟你那个混蛋儿子同归于尽。但他那瘦弱的小身板能打过谁呢，他甚至连砖头都还没来得及掏出来，就被那几个浑小子按在地上揍了一顿，扔到了便利店对面的电话亭里。用一根木头棍别在门把手上，让他关在里面出不来。”

“如果我没发现他，他可能会在里面关上个两三天。”

“李英超很聪明，他也很喜欢读书，但我只要跟他提起学校里的事情，他就非常恐惧。”

“如果，一个成绩很好，能在学习上获得巨大成就感的优等生不愿去上学，那么一定是因为这个学校里有能让他害怕的东西。

“梁小胖平就是那个让他害怕学校的罪魁祸首，他平时就在学校里横行霸道，专门挑那些乖巧的，招老师喜欢的学生欺负。”

“他不止一次在放学后纠结小流氓无缘无故的殴打李英超，又一次他们把他捉到厕所里，强行剃了他半边头发，拿他的作业本出去烧纸。还往他的座位上涂粪水，撒图钉。”

“小孩子的恶，是一种无知而纯粹的恶。他们害人，只是觉得好玩。没人告诉他们是非，没人告诉他们这样做会造成怎样的恶果。因为每一次，他不论捅出来多么天大的篓子，他有钱的父母总是能够用钱帮他摆平。所以，他永远不用为了自己的行为负责。”

“李英超的姐姐不知道多少次看见了弟弟身上被殴打的淤青，终于忍不住找梁小胖去理论，他们一群半大小子，就把她拖进厕所，糟蹋了。”

“所以我才能在那天遇见李英超，那么无助，又那么可怜。”

“他跟我说，他那天原本是打算躺在亭子里等着自己慢慢饿死。他跟老天爷许了个愿望，他希望能够用他这渺小的，微弱的生命，去换一个，没有贪污，没有腐败，没有欺凌，没有暴力的，让人觉得温暖，真诚的长川。”

“我做不了上帝，但我可以帮他，把曾经欺负过他的那些恶人，一个一个杀掉。我答应过他，要帮他，慢慢净化这座城市。”

李振洋激动的站起来，他的话太有感染力，站在他身边的卜凡几乎都要被他给说服了。

一屋子人，只有审判长还依旧保持着冷静，敲着桌子提醒他不要说太多题外话。

于是李振洋就又坐下，看着靠在椅子上已经精神崩溃的梁太太说“梁记猪肉厂是梁小胖家里的产业。而他们经常会把病死猪的肉，和过期肉混进绞肉机里一起加工。我手上还有，他们贿赂卫生局检测人员的转账记录和视频资料。”

“因为偷放病死猪肉原本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必须要在夜里，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做。知道的人很少，这反倒给我的抛尸创造了便利条件。”

“我在梁小胖的学校门口徘徊了几天，故意跟他搭讪，说我是道上的大哥，先是请他去洗脚城找小姐睡觉，混的再熟一点，又跟他说我能带他去摸真枪，他就特别开心，相信我了。

我和他约在梁记猪肉厂附近的养殖场里，我说我把枪藏在屠宰场里了。我开着出租车，带他到那的时候，他才察觉的事情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夜里，屠宰室内没人值守，我就用宰猪的刀把他肢解了，和那些盖着黑布的病猪肉，混在一起，连夜倒进搅拌机”

“各位，人肉味的火腿，吃着口感怎么样？”

审判长听见李振洋说手里有梁记猪肉厂像卫生局行贿的证据的时候，立即低下头和身边的法官交头接耳的商量着什么事情。

他随即和卜凡交换了一个眼神，卜凡冲着审判长点点头用口型说“证物已经找到了。”

审判长才安下心点点头，听着李振洋继续讲下去。他想，这算是这近年来他处理过的最令人头疼的案子了。

一个冷血的杀人犯，却满嘴都是正义和公平。而他杀掉的那些所谓的受害者却都是坏事做尽，却一直躲在法律的灰色地带，从未收到过惩罚的恶人。

审判长揉了揉太阳穴，宣布暂时休庭，不要让被告嫌疑把他的思路给带偏了。

李振洋求卜凡帮他最后一件事，让他和李英超单独在一起呆一会儿。他说甚至可以给他穿上束身衣，把他绑在椅子上，他绝对不会伤害他。

李英超的妈妈激烈的反对，而李英超抱了抱她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于是他面俩就在犯人等候提审房间里单独见面了。

李英超推门笑着走进来，李振洋就看着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让他挨着自己坐下。

“小东西，你是不是瘦了，好像还长高了点。”李振洋握着他的手掌，一节一节细细的抚摸。

李英超就低下头，亲吻李振洋抚摸着自己的手掌。他像一只温顺的小狐狸一样依靠在他身上问他“你为我做这些，真的不后悔吗？”

“现在，我唯一觉得遗憾的事情是不能再陪着你了。”

李英超轻轻的捧起李振洋的脸，抚摸着他的鼻尖，下巴上的胡渣。他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凑过去，和他接吻。

卜凡在监控里看着这一切，他终于相信，李振洋没有绑架李英超，也没有拘禁他。他觉得李振洋做的这些事情虽然都是错的，但却都是大快人心的。他心里的天平便向他倾斜的更多一些。

这个人身上，的确和给李英超做心里辅导的那个医生岳明辉说的一样，充满了一种迷人，而又危险的魅力。

如果他是李英超，他说不定此刻也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他。

但是可惜，最终的判决他没有插手的权利，而里面那位审判长又是出了名的冷血无私。

无论李振洋的动机再怎么令人同情，他一定还是会作出最公正无私的判决。

李英超和李振洋两个人在那个单独的小房间一直呆到再次开庭，他们疯狂的接吻，拥抱，像双面胶一样粘着彼此。

李英超甚至主动提出要和他zuo爱，李振洋却亲了亲他的脸蛋儿说“以后，以后我们有的时间在一起宝贝。”

再次开庭，审判长开始询问最后一位和这个案子有关的失踪者，小秋。

“小秋是李英超的同桌，她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你不得不替天行道？”审判长问他。

“不，她是唯一一个无辜的人。”

“我杀她，是因为嫉妒。”

“李英超曾经跟我说过，他很喜欢她。如果他没有经历这一切，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男孩，他就会追她，把她娶回家，平平稳稳的过日子。”

“她真是个美好又单纯的姑娘。”

“她让我疯狂的嫉妒，我和李英超第一次发生关系，就是在我杀掉她之后。”

“他很伤心她死，我去安慰他，我希望我也能给他爱情。于是，我就和他接吻，抚摸他，第一次他没有拒绝我。”

“于是我们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审判长问他“所以你承认，小秋也是你杀的对嘛？”

“对。”李振洋看着在远处一直低着头的李英超点了点头说。“是我做的。”

“但是，前两个案子你，你对尸体的处理设计的很严密，但为什么唯独最后一个，没有精心设计，而是随意的抛尸在荒野。这个作案手法像是另一个人做的。”审判长盯着他意味深长的说。“你是不是打算替什么人顶罪？”

李振洋却很镇定，他笑着摇摇头说“因为，我一开始，也没打算让她死。”

“我只是想把她当作礼物，送给李英超。”李振洋说。

“可惜，她太脆弱了。在我把她抓回来的路上就自己跳车摔死了。我只能伪造成肇事逃逸现场。我懒得处理她的尸体，反正那辆出租车也是我偷来的套牌车，你们怎么差也差不到我头上。”

“可惜，你太自信了，不该在第二天回去检查现场的状况，在案发地点徘徊。你那天回去是要找什么？你已经制造了一个完美的事故现场，你根本没有理由回去。”审判长问他。

“我是想回去，把她的尸体拖回去，做个活僵尸，给李英超当玩具。你知道吗？如果把尸体的颅骨切开，灌入盐酸，刺激她的神经，他就会因为神经反射机械的跳动，她像是活着，却没有思维。”

“而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不过是这样低等的生物，就仅仅只是活着，会喘气儿，却从来不肯用一用他们那可怜的脑子。”

“那是一条生命！！”审判长拍着桌子激动的眼眶发红。

“嗯我知道。”李振洋满不在乎的说。

“你觉得自己充满正义，但你和你杀掉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真正的正义不会凭借自己的好恶，随心所欲的草芥人命。他需要理智，公平。。。”审判长质问他。

“但你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人类自己虚构出来的概念，它脆弱又无用。这世界并不存在非黑即白的东西，一切都是肮脏的，暧昧的不是嘛？”

“我会替他创造一个新的，纯净的世界。而在这条路上，牺牲掉一两个无辜的祭品又有什么关系呢。”李振洋依旧笑着，毫无悔改之意。

审判长断定，他的确是一个危险而又冷血的反社会人格连环杀手。当庭判决，死刑立即执行。

因为这个案子在的作案手法特殊，牵连甚广，不但在长川，甚至在全国都极为轰动。

那天的庭审，几乎整个长川市的人都在盯着手机电脑，或者是是家里的电视看直播。

不论是在屏幕前，还是在陪审团席位上的儿，看见李振洋被判了死刑都激动的拍手叫起好来。

只有李英超，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从他身后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已经从他身上移动到了法庭的中央。他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暗影里。

卜凡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那一刻，他隐约在他身上也嗅到一种和李振洋同样的危险的气息。但卜凡觉得那仅仅只是自己一瞬间的错觉。一个瘦弱的17岁少年，又能做什么呢。

也许是这两年他和李振洋呆的久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便很像他。

李振洋从被告席上一路迎着咒骂声被押送下来，看着坐在暗影里一直注视着他的李英超，笑的格外的得意。

卜凡去健在长川海滩上的疗养院里看望李英超时候，是李振洋执行完死刑的第二天。

在走上电椅前，卜凡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愿望和遗言要交代。

“我没有什么愿望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我死了以后你替我去看他一眼吧。你告诉他，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他，我会变成一只海鸥，回来看他。”李振洋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笑着说。“我和他在一起两年了，我知道他爱我。”

李英超的生母在判决下来的第二天自杀了。他现在，成了孤儿。一直为他治疗的心理医师岳明辉选择收养了这个孩子。

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很糟糕，时而清醒，时而恍惚。他经常把岳明辉错认成自己的妈妈们，像个五六岁的孩子似的搂着他撒娇。

那可能是李英超生命里唯一段纯净，温暖，没有收到任何伤害的时光。他扔掉了所有记忆，选择把自己一直停留在那段日子里。

卜凡来的时候，他就竟然难得的清醒了。他告诉李英超，李振洋走的很顺利，没有一点痛苦。他给李英超最后留下的一封信，上面仅仅只有两行，二十六个字。

他在信里对他说：

“初春的野草莓，和酷夏里的冰镇西瓜。

这世间美好的一切都像你。”

李英超低着头温柔的微笑，脸上没有悲伤，他把信纸叠好，放在抽屉里，冷静的不像是个病人。

疗养院的窗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咔哒咔哒的声音。

一直红嘴海鸥停落在床边，用它的嘴巴疯狂敲着玻璃。卜凡就拉开窗子，放它进来。

海鸥在屋里盘旋了一圈，最后落在李英超的床头，安静下来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卜凡想起李振洋最后的遗言，他想这也许是个巧合，又或者这世界上真的存在某中神秘而未知的力量。

但是，当他想转过身想把这件奇妙的事情告诉李英超的时候，却觉得脖颈上一凉。

李英超的心理治疗师正握着一把水果刀，眼神涣散的从背后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力气很大，卜凡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李英超的脸上带着纯真的微笑，从岳明辉身后走出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就扑通一声到了下去。

他住的在疗养院最顶层的高楼上，这里可以俯瞰到整个长川市。

窗外的街道上，有许多来来往往的行人，面无表情，行尸走肉一般，缓慢的在公路和一座座大厦和楼宇之间穿梭。

李英超肩膀上一直站着那只海鸥，他走到卜凡身边，俯瞰看着窗外这座被大雾淹没的城市，笑着说“真正的净化，要开始了。”

=====end====

瞎几把写的脑洞，请忽略逻辑上的不通顺。

我预感到了自己会大规模掉粉。。。。。